人民币债券市场打响“双响炮”
■债市最深度
◎黄冰玉 记者 张欣然
今年以来，人民币债券的热度持续攀升，颇受全球发行人和投资者的青睐。
从一级市场的发行情况来看，境内发行的熊猫债与境外发行的点心债双双扩容，点燃人民币债券市场的“双响炮”。
业内人士称，这主要是由于人民币资产相对较低的融资成本、债券市场高水平开放的步伐加快，以及人民币汇率整体保持平稳，海外主体对我国经济、金融发展的前景比较乐观，预计这两种债券都将迎来更大的发展空间。
此外，以熊猫债和点心债为代表的人民币债券的进一步蓬勃发展，有助于提升我国债券市场的开放程度，同时促进债券市场与人民币国际化双向互动，形成相互增益的闭环。
熊猫债发行驶入“高速路”
今年以来，熊猫债发行驶入“高速路”。
最新统计数据显示，今年以来熊猫债发行额已超1600亿元，超过2023年全年（1544.5亿元）的水平，续创历史新高。
熊猫债是指境外机构在中国境内市场发行的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与中资离岸债，即中资主体在离岸市场发行的债券概念相对应。
熊猫债发行热潮仍在持续。10月21日，新加坡大华银行在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了50亿元人民币熊猫债，创下外国金融机构3年期熊猫债的最大发行规模。
国金证券研报称，熊猫债的发行主体呈现出资质优、多元化的趋势。今年以来的发行方包括新开发银行、德意志银行、北京能源国际控股、光大控股、宝马中国资本和拜耳等。
“发行主体的多元化，丰富了中国债券市场的参与主体，提升了市场的活跃度。”东方金诚研究发展部高级副总监白雪表示。
白雪认为，近两年熊猫债加速扩容，受益于政策支持、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推进，以及境内低利率环境等多方面的利好因素。
目前，熊猫债存量规模近3000亿元。在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研究员周茂华看来，熊猫债市场具有极大的发展空间。“短期看，人民币债券融资的成本优势及人民币汇率的稳定，有助于熊猫债发行；中长期看，随着国内宏观经济复苏力度进一步增强、基本面长期向好，稳步推进金融业高水平对外开放，人民币债券资产中长期收益稳定且可预期，将有利于吸引更多境外主体继续扩大对人民币资产的投资，推动熊猫债市场由小变大、变强。”
点心债“供需两旺”
与熊猫债一同“闪耀”的还有点心债。
点心债是离岸人民币债券的代表产品，指在境外（主要为香港）发行的人民币计价债券。其发行主体已从早期的政策性银行和商业银行，逐渐扩展到海外金融机构、跨国企业、国际组织，以及中国内地在港上市的企业等。
周茂华向上海证券报记者介绍，在功能上，熊猫债更侧重于国内金融市场的开放和国际化，而点心债则更多服务于国际投资者，便于资金的跨境流动。
业内人士称，随着香港与内地债市的进一步打通，近年来两类债券已形成各自的发行逻辑，发行人普遍不存在因为发行利差而二选一的情况。点心债的发行机制完全与国际接轨，具有发行灵活、时效性高的优势；而境内债市规模大，对于有意建立长期稳定的境内人民币融资渠道的机构来说，熊猫债则更具优势。
白雪表示，今年以来，点心债受到“供需两旺”的支撑。供给方面，此前美元利率水平长期高企，很多境外企业承担着借贷成本增加、融资能力和再投资意愿走弱，以及因盈利能力走弱带来的还款能力下降的风险。相对而言，发行人民币计价的点心债不仅能够降低融资成本，还能享受到人民币汇率可能带来的潜在收益。需求方面，随着内地和香港债券通南向交易的开启，内地资金流入香港也推升了人民币资产的投资需求。
内外聚力构建跨境投融资闭环
熊猫债、点心债双双发行扩容，得益于人民币融资的低息优势。除此之外，人民币国际化的脚步加速，亦是“双响炮”的助燃剂。
复旦大学国际金融学院金融学副教授马畅和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杜涣程在联合发表的文章中称，一国货币国际化的程度通常与该国债券市场发展的国际化程度息息相关。近年来，人民币国际化的稳步推进，跨境贸易和融资中人民币的使用增加，同时人民币离岸融资的作用显著增强，为外资投资中国债券市场带来了信心。
根据中国银行发布的2024年度《人民币国际化白皮书》，65.1%的受访境外金融机构表示会考虑将人民币作为国际流动性的重要补充，56.6%的受访境外金融机构表示考虑增加人民币计价金融资产配置，二者比例均较上一年有较大程度提升。
在白雪看来，熊猫债与点心债一级市场的扩容，亦是有序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重要渠道。这是一个离岸市场与在岸市场内外聚力，构建跨境投融资闭环的过程。
“发行熊猫债，能够增加人民币在跨境投融资中的使用流通，在融资端助力我国债券市场开放程度进一步提升，也能够促使我国债券市场进行金融产品创新，而发行以点心债为代表的离岸人民币债券则有助于促进资本账户的开放，增强全球投资者对人民币资产的配置，也为在岸投资者用人民币进行海外资产配置拓宽了渠道。”白雪说。